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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5节

 

小也缩在傅云娇怀中,怯怯地说。“聂叔叔,我们走吧我害怕”

傅云娇将聂桉按回座位,紧攥住他衣角说,“聂桉,小云和你妈妈,他们都在家呢。”

在听见女儿和母亲的名字一瞬,聂桉缓了缓神。他深呼吸几下,朝窗外啐出一口,说,“今天算你走运。”

随后骂了两句,绑好安全带,重开车上路。

一个意想不到的插曲,扰乱车内平静。

聂桉忘了先前想和傅云娇继续说下去的话题。

傅云娇也没往下问。

二人到达目的地,傅云娇先下车,环视一圈周围景象。

小区门前聚集各类摊贩,叫嚷,呼喊声声不断。栅栏外贴起颜色鲜艳的大红喜字,楼上有户正在迎亲,吹拉弹唱好不热闹。

有颗鞭炮炸落在傅云娇脚边,她避开,伸了伸腰,等聂桉把车门锁好,随他一起上楼。

楼道感应灯依然不灵敏。

聂桉走进前,高声咳了一嗓子,灯刷地在头顶亮开。

傅云娇看到这幕,不自觉笑了,忽然像又回到了老地方。

走上七楼,门开,聂桉顺手把她行李搁在墙角。

他没立刻换鞋,回身对她稍带腼腆地露了个笑。

傅云娇站在门外,看他欲言又止。

聂桉挠了挠后脑,抬目低声道,

“一直忘了跟你说。”

“娇娇,欢迎回家。”

第24章 心愿

客厅内支起一张圆桌,聂桉从后阳台拎了两把塑料椅围桌摆开。

桌上五菜一汤,有荤有素,桌角下墩着一小罐聂母自己腌制的泡椒萝卜。

老式厨房油烟散不开,小云端起盆热水走出,一束马尾辫甩动在脑后,荡着淡淡油烟味。

年后小云该满十五岁了,她身型虽已出落得窈窕俊俏,可腮边还挂着一丝婴儿肥。

傅云娇也算是从小看她长大,她接过热水盆,把里头泡着消毒的碗筷拿出,抖搂干净水渍,笑说,“我来好了,小云你先坐吧。”

“好呢,娇娇姐。”小云欢快地答。

正弯腰在桌下舀泡菜的聂母听见她这叫法,皱了眉,嗔道,“这么大了还不懂规矩呀,叫什么娇娇姐,差了辈分,你该叫姨的。”

“娇娇姨多难听啊,都把娇娇姐叫老了。”小云努努嘴,挽住傅云娇胳膊说,“以前我也都是喊姐姐的嘛,怎么今年就不给了。”

“你这丫头,真是越大越不懂事。” 聂母盖上瓦罐,不满叹气。

她不是有意要挑小云的刺,只是存了私心,想撮合自己儿子和傅云娇往一块儿过,于是暗里也就希望小云能慢慢改口,别再叫傅云娇姐。

虽说儿孙自有儿孙福,可聂母是操心惯了的。她人到迟暮,膝下就聂桉一个独子。前些年,聂桉离婚背了债,带着小云委屈和她挤一间房,这种条件,她哪敢盼着有姑娘愿嫁到他们家。

但去年起,聂桉经济好转,日子也一天比一天过得好。眼见傅云娇和聂桉来往频繁,聂母心底不由生出,他们俩若愿意再成个家,也算是了了她一桩心愿的想法。

傅云娇是个勤快本分的姑娘,吃的了苦,人也热心,为人处事点点滴滴,聂母都看在眼里。

就算她带了个儿子,可孩子打小和聂桉也亲近,再说自己儿子也不是个有钱王老五,还有什么可挑别人的份。

她在无数个深夜辗转床榻时,已把这事翻来覆去想过好多遍。

她想,他们要是结了婚,她就搬到乡下住,把这套房过户给聂桉当婚房。

反正,人老了,在哪住有什么区别。

更进一步说,傅云娇也还年轻。要她愿意再生一个,她就回城,拼了老命给他们把孩子带大。

这事她自个儿越琢磨越觉得有戏,回神见傅云娇,真情实意地眼中含笑道,

“娇娇,地方小了点,你别介意哈。”

“阿姨您别这么说,我和小也过来,本来就是给您添麻烦了。” 傅云娇不好意思道。

“不麻烦不麻烦,过年嘛,人多才热闹。”

聂母拽过紧贴傅云娇身边的小云,靠墙边坐下。

她本意是想把中间位置让出给聂桉和她,可哪知塑料椅质量堪忧,一下承受不住她的重量,吱呀两声,差点碎了前腿。

傅云娇看着聂母身子晃动往前扑仰,慌忙搭了把手扶稳她说,“阿姨,您腰椎不好,过来坐这木头椅子吧。我和小也随便坐就行,您别客气了。”

“不客气,不客气,娇娇你也别客气,就把这当你自己家一样哈。快,趁热尝尝我做的四喜丸子。”

聂母握筷,费力抻开胳膊,在圆桌中心夹了个最大的肉圆放进傅云娇碗中,说,“我老了,做的菜可能不和你们年轻人口味,手艺嘛肯定也比不上你做的精致,你凑活吃几口哈。”

傅云娇笑说,“不会,阿姨您还年轻呢。”

聂母拍拍她手背,“哎,我都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,你就别安慰我咯。”

“妈,过年说什么入土不入土的。”

这话恰被去楼下买了两瓶酒上楼的聂桉听去,他站屋外掸了掸发上沾着鞭炮灰,换好鞋进门道,“您保重好身子,有我在,您还怕什么。”

“你还说呢,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。” 聂母感慨,“过完年虚岁可就奔四张了,你就打算这么单着呀?”

她话看似对聂桉说的,可说话间眼光不自觉飘向傅云娇,又流转到自己儿子身上,叹一句,“桉子,妈不求你大富大贵,就想你呀,能再有个伴晚上回家呢,有碗热饭吃。”

“知道了知道了。” 聂桉把拎在袋中的两瓶汾酒取出摆上桌,“您别唠叨了,我的事我自己心里有数。小云,把酒给奶奶热一瓶,咱们放完挂炮,开饭!”

“今天也不是年三十,要放鞭炮吗?” 傅云娇捡出一副空碗筷放到他面前问。

聂桉起了另一瓶酒,倒入杯中道,

“图个喜庆,不管怎么说,这也是你和小也第一次来我们家团聚过年,当然得庆贺庆贺。”

傅云娇端起酒杯,酒未曾入肚,身上已是像被冬日艳阳晒过般,暖洋洋的。

饭席上有说有笑,傅云娇似乎很久没有这么轻松过了。

夜晚,她带小也在聂桉家次卧住下。

聂母和小云挤在主卧,聂桉拆了张行军床,在客厅打起地铺。

入睡前,聂母又攥住傅云娇的手闲聊家常许久。

表面是和她随意聊天,不过聂母话里话外的意思,傅云娇多少也能品得出来。

老人家挂念儿子心切,傅云娇知道她一片苦心,所以听得多,说得少。

等把聂母宽慰好回房,已是后半夜。

月明星稀,屋里静悄悄的,傅云娇披上一件棉衣,关上门,走出卧房。

客厅横着聂桉的板床,他人不在。傅云娇走近,捏了捏板床上铺开的棉被。

他这被里填的棉花不及她床上那床厚实,傅云娇担心他夜里着凉,想了想,拉严衣服拉链,踱步去到阳台。

阳台上,聂桉果然在那,他面朝窗边坐着,静静抽烟。

半扇月光洒在他身上,冷冷清清。

傅云娇不知是光线,还是角度影响,从她这看去,不过中年的聂桉,脑后生出丝丝白发。

她悠悠迈步上前,站在他身后说,“少抽点,对身体不好。”

聂桉闻声转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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